《棉棉花開》：說不出的姐妹情，講不完的青春事
《棉棉花開》吳洲星/浙江少年兒童出版社2019年7月版/24.00元
“棉棉花開”，一幅樸素溫暖的畫面，讓人聯(lián)想到少年錦時的美好氣息。紅棉、白棉、綠棉，一朵、兩朵、三朵，是三個女孩子的名字。三個女孩子在一起，必然有著很多故事。吳洲星的新作星語系列寫的是她嫻熟的少女世界，其中《棉棉花開》關(guān)注了組合家庭中少女的成長，講述了一段曲折動人的成長故事、一種另類姐妹親情。
如果說與家長式父權(quán)的直面對立和反抗是傳統(tǒng)少年小說中常見的主題，那么組合家庭中姐妹間的對立和沖突則隱秘又緊張，她們不得不在一個屋檐下生活，見證彼此擰巴的童年歲月并一同成長。《棉棉花開》一開篇就點明家庭氛圍的不平靜：“紅棉、白棉、綠棉是姐妹仨，可要是有人問起來，她們肯定異口同聲地否定：‘不是！’”紅棉姓潘，白棉姓劉，綠棉姓李。在這個組合家庭中，紅棉和綠棉同父異母，白棉和綠棉同母異父，綠棉是她們的小妹妹，隨母姓，三個身份微妙、個性迥異的女孩就這樣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紅棉和白棉，一個如小黃牛粗野憨厚，一個如白天鵝冰清高傲，從小互相看不慣，彼此水火不容，戰(zhàn)火從家庭蔓延到學(xué)校。三姐妹之間缺少正常家庭應(yīng)有的姐妹親情，欺騙、隱瞞、作弄、互相傷害，她們因愛的缺失頻繁對抗，因青春期的敏感執(zhí)拗讓彼此傷痕累累。
但三姐妹的對抗沖突又何嘗不是對愛的渴望呢？白棉的原生家庭原本父慈母愛幸福美滿，卻因父親生意失敗欠債外逃導(dǎo)致家庭破裂，這對幼年的白棉沖擊巨大，她的生活和彈鋼琴夢想轟然破碎，將自我隔絕在內(nèi)心世界，以冷漠高傲示人。紅棉則從小是個不得疼愛的孩子，母親追求更好的生活留下她和父親相依為命，她大大咧咧，比較小就體會到生活的艱難，堅強、懂事，體貼父親，對母親的離開懷恨于心。童年的創(chuàng)傷，加之新家庭中父親母親疲于生活，缺少對子女心靈敏銳的關(guān)注和呵護，使得兩姐妹難以在新的家庭組合中建立親密關(guān)系。綠棉是她們的小妹妹，但兩位姐姐的斗爭讓綠棉從小在夾縫中生長，她軟弱又無助，沒能夠在親姐妹中得到情感慰藉。她們的心都有著愛的缺口，沒有享受到愛的溫柔相待，不懂得如何去愛，如何表達愛?？蛇@些女孩子的本性畢竟是善良的，她們熟稔彼此的軟肋，在不可預(yù)料的災(zāi)難到來時，也將團結(jié)一心。
吳洲星善于體察少女的成長心理和幽微情感變化，所以她筆下的少女形象真實可感，如同是周遭所見的鄰家少女。在她筆下的少女世界里，《紅舞鞋》中的李莎莎、《滬上春歌》中的蔣春歌、《白薇之夏》中的夏白薇、《高四》中的丁晨曦……這些少女平凡、敏感、善良，看似柔弱，卻有一股兒勇氣和韌勁，浸透奮斗的淚水和灑遍犧牲的細雨后，在細弱的花桿上綻放出美麗的生命之花?！睹廾藁ㄩ_》中的少女形象則一改面貌，三姐妹都不算是可親可愛的人，這種不完美既源自她們的成長環(huán)境，也有作者在寫作上的特意追求，組合家庭中的少年如何處理親情的困境、成長的困境？作者以平實細膩的文風(fēng)一一探討，呈現(xiàn)青春苦難和殘酷現(xiàn)實，卻總是明亮向上，給每一個心有缺口的少年繼續(xù)去愛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