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入童年的史努比展覽,也帶來治愈和反思
在經(jīng)歷了疫情所致的數(shù)個月的停擺之后,上海當代藝術館的這場新展以卡通人物“史努比”為主人公,將觀眾帶入了一場回到童年的旅程。
2020年9月1日,上海當代藝術館舉辦第七屆動漫美學雙年展,此次展覽以卡通人物史努比誕生70周年為主題,通過20位藝術家的演繹,讓觀眾在重溫兒時經(jīng)典漫畫故事的同時,發(fā)現(xiàn)它與當代社會的聯(lián)系。上海當代藝術館執(zhí)行館長孫文倩表示,漫畫中體現(xiàn)的對社會的洞察和反諷令人莞然一笑,而其中的人物性格則讓人看到自己的影子,并因此而獲得療愈。
澎湃新聞記者在現(xiàn)場看到,巨幅的彩色畫卷面向美術館的入口,畫中的史努比進入了一個中國神話般的世界,展覽也由此展開。漫畫中的各個場景被搬到了展覽現(xiàn)場,上海當代藝術館執(zhí)行館長孫文倩在開幕現(xiàn)場表示,“我們想要把展覽變成一個劇場,并引入音樂等元素”。在這個劇場中,一個又一個熟悉的故事在上演。
《中國夢》,文那
在史努比所出現(xiàn)的《花生漫畫》中,常常出現(xiàn)課堂的場景,藝術家徐敏將這個場景搬到展廳,并邀請觀眾走入其中,與漫畫人物互動?!敖淌摇钡膲ι蠌堎N著孩子們寫的“命題作文”,孫文倩介紹道,其中的一些來自上海第四聾校的學生,整個展覽期間,將繼續(xù)征集并展出孩子們寫的故事,“我們希望美術館能夠多一些接納,讓人們意識到藝術是大家的。”與之相鄰的作品《聽心事務所》取自另一個場景,藝術家陳碧舸以自己的方式搭建了漫畫中露西的心理咨詢臺,以藍色的空間為觀眾帶來一些治愈。另一邊,劉嘉琛的作品從漫畫中萊納斯的毛毯獲得靈感,并以窗和織物為載體,讓人聯(lián)想到童年。
《聽心事務所》,陳碧舸
此次展覽中,不少藝術家運用中國傳統(tǒng)的繪畫和工藝來重新詮釋史努比的形象。在一樓的展廳,一群藝術家將史努比與中國傳統(tǒng)的燈籠工藝相結(jié)合,呈現(xiàn)出躺在紅房子上的史努比造型,并以抽象的方式重新繪制了史努比與紅男爵故事中的飛行戰(zhàn)機,使作品成為了文化融合的載體。在系列作品《史努比的莊周夢》里,藝術家以傳統(tǒng)中國工筆畫來描繪這一卡通形象,讓它來演繹中國古代的哲學觀,講述夢與現(xiàn)實的故事。有趣的是,這一系列似乎與不遠處的另外幾件作品形成了呼應:《雛菊》想象了史努比所出生的雛菊山,以純粹的風景勾勒自然的夢幻;《史努比云》則將其化為云的形態(tài),表現(xiàn)藝術家的想象力。
《史努比之幻想世界》,231小組
孫文倩表示,《花生漫畫》的成功在于它不僅是針對兒童讀者的產(chǎn)物,其創(chuàng)作背景正值“二戰(zhàn)”結(jié)束,美國社會飛速發(fā)展,國際社會關系兩極對立的“冷戰(zhàn)”時期。漫畫中體現(xiàn)出的對社會的洞察和反諷令人心生共鳴。在展覽中,鄔建安的作品《我是第一只登月的比格犬》便與時代背景相關,在現(xiàn)實中,史努比的確登上過阿波羅10號宇宙飛船,而漫畫中也曾講述史努比登月的故事。在這件作品中,藝術家以裝置還原了漫畫場景:身處“登月艙”的史努比上方,幾行彩色的字幕寫道,“我是第一只登月的比格犬。我打敗了俄羅斯人?!甭嬕源擞成淞水敃r的國際關系,而在今天,藝術家的重新演繹卻仍然應景。而在這件作品所在房間的外側(cè),四塊屏幕重現(xiàn)了動畫片中有關露西的場景。孫文倩指出,《花生漫畫》的作者查爾斯·舒爾茨在他的時代是前衛(wèi)的,“因為早在20世紀60年代,他就塑造了一些具有女性主義痕跡的角色;此外,他在1968年時就將一個黑人小孩的角色引入漫畫。”值得一提的是,這個角色的創(chuàng)造的確不是出于偶然:1968年,黑人運動領袖馬丁·路德·金遇刺身亡,不久后,一位女教師寫信給舒爾茨,呼吁通過漫畫的力量來喚起社會的平等。這個名為富蘭克林的兒童角色便是舒爾茨的回應。
史努比動畫片的場景重現(xiàn)
舒爾茨于2000年去世,圍繞史努比的故事也因此而完結(jié)。然而,在過去的20年中,這條全球著名的比格犬的身影依然不斷地通過電影、服裝等出現(xiàn)在人們的視野中,另一方面,漫畫故事背后的社會問題并未成為過去。和許多已成為流行文化符號的卡通形象一樣,它讓人暫時地脫離現(xiàn)實生活而獲得慰藉,也讓人借由虛構(gòu)世界對現(xiàn)實展開反思。如今,展覽將其引入美術館中,并以繪畫、影像、裝置等不同的藝術媒介來加以演繹,無疑是對于史努比故事的又一次延續(xù)。
展覽“MoCA動漫美學雙年展史努比七十周年”從2020年9月10日持續(xù)至2021年1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