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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言棄——消防英雄成長記》的榜樣力量:鋼鐵是這樣煉成的
來源:文藝報 | 汪修榮  2021年05月28日08:54

傅寧軍是報告文學作家,曾獲得“五個一工程”獎,《永不言棄——消防英雄成長記》卻一改慣例,轉向兒童文學創(chuàng)作,成功塑造了一個當代消防英雄形象,可以說是從成人報告文學向少兒報告文學的一次成功轉型。

雖然都是報告文學,成人報告文學與少兒報告文學在許多方面卻有著很大的不同。成人報告文學擁有很高的創(chuàng)作自由度,可以信馬由韁、海闊天空地盡情發(fā)揮,而少兒報告文學則必須面向少兒,從形式到內(nèi)容都要為少兒喜歡、理解并接受,面臨諸多限制,可以說是“戴著鐐銬跳舞”。作家必須用兒童習慣的語言講故事,把深刻化為平易,把復雜變?yōu)楹唵?,看似容易,對作家來說卻是一個巨大的挑戰(zhàn)。但傅寧軍做到了,他沒有高高在上,而是放下身段,站在兒童的視角,用兒童喜聞樂見的語言,描寫主人公丁良浩的成長經(jīng)歷和英雄事跡,一下子拉近了與小讀者的距離。無論是丁良浩從小學到中學的少年生活,還是丁良浩成長路上的缺點與不足,都讓小讀者感覺真實、接地氣,有種親近感:英雄原來就是這樣!在同樣的年齡段,丁良浩和他們其實并沒有什么兩樣,英雄和凡人之間沒有不可逾越的鴻溝,丁良浩對他們來說只是熟悉的陌生人。

作者在作品中著力塑造丁良浩這一消防英雄形象。作者沒有平鋪直敘地寫他的漫長成長史和無數(shù)感人事跡,而是通過描寫入伍訓練、消防集訓、汶川救災、靖江救援、響水滅火、國際比賽等幾個典型事跡,一個新時代消防英雄的形象便栩栩如生地展現(xiàn)在小讀者面前。既有訓練場上的揮汗拼搏,也有火場上舍生忘死。在金橋市場火災救援中,在生與死面前,丁良浩毅然把自己的呼吸器讓給三個群眾,群眾得救了,他自己的呼吸系統(tǒng)卻嚴重損傷,落下了終生病根。在一次樓宇火災救援中,他冒著生命危險重返火場,從地下室救出了迷路的戰(zhàn)友。英雄,就是在關鍵時候做常人做不到、做不了的事。2016年4月22日,靖江新港園區(qū)德橋倉儲發(fā)生特大火災,引燃了5000立方米油罐的呼吸閥,園區(qū)140個危險化學品儲罐里儲存著大量汽油、苯類、甲醇、液態(tài)烴等易燃液體和有毒有害化學品,一旦爆炸不僅城市受到巨大污染,而且將危及成千上萬人的生命。千鈞一發(fā)之際,丁良浩和另外兩名戰(zhàn)友組成“攻堅手”,冒著隨時失去生命的危險,闖入火海,靠著過硬的技術和無懼死亡的精神,拼死關掉了3個油管閥門,確保了滅火成功?!熬然痍P閥三劍客”的英雄壯舉,演繹了當代鋼鐵俠的傳奇。2013年上合組織消防比武大賽,丁良浩和戰(zhàn)友們代表中國隊與幾支外國隊同臺PK。在狹窄的水泥管道中,他和戰(zhàn)友忍受著常人難以忍受的煎熬,奮戰(zhàn)三天三夜,憑著頑強的意志和精湛的技術,最終戰(zhàn)勝對手一舉奪冠,為祖國贏得了榮譽。作者通過一個個典型事件成功塑造了一個當代陽剛英雄和硬漢形象,讓小讀者看到英雄就意味著奉獻與犧牲,對培養(yǎng)當代少年具有積極的影響和榜樣意義。

和平時期的英雄最難寫,很容易流于假大空,缺少人間煙火。作家在這部作品中,很好地處理了英雄與普通人的關系。他筆下的丁良浩,既是英雄也是普通人。作家既寫出了他在危險時刻的英雄壯舉,也寫出了在成為英雄之前以及日常生活中平凡普通的一面。作家寫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身上充滿煙火氣和人情味,既有鐵骨也富柔情。作品提示出英雄不是天生的,也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在平凡崗位上一步步鍛煉成長的。在成為英雄之前,他是一個小瘦子,“沒有什么過人之處”,“他淘氣,快樂,家鄉(xiāng)就是他的樂園?!睆男?nèi)向,不愛多說話,學習也不拔尖,甚至還調(diào)皮搗蛋,偷偷下河游泳。初中時和同學好奇玩火,結果不小心把同學家的房子燒了。剛入伍時,與老兵相比,他只是一只菜鳥,第一次出操就出了洋相,第一次參加消防練習居然恐高,他看到火災也感到害怕,更擔心父母妻子和一雙年幼的子女。2001年第一次參與滅火,他明白了責任大于天。2008年汶川地震,為孩子們升國旗時,他懂得了做一個消防員就必須成為孩子們的“保護神”。選擇了消防,就意味著責任和奉獻。為了肩起這份責任,就必須把自己練成一個鋼鐵戰(zhàn)士。訓練時,班長要求每次做300個俯臥撐,他主動做500個,再加100個杠鈴。參賽集訓時,他每天堅持做1000個仰臥起坐、1000個俯臥撐。通過魔鬼式訓練,不斷挑戰(zhàn)人體能極限,跟自己“死磕”,他的體重從110斤練到130多斤,不僅體能大大增加,練出了一身肌肉,而且還克服了恐高癥,把自己從一只菜鳥練成了鋼鐵戰(zhàn)士和全能英模。

英雄就意味著犧牲,意味著要遠比常人付出更多,包括家庭、親情、天倫之樂甚至生命。2010年女兒丁小佳出生時,他因為參加南京消防比武集訓,無法陪在妻子身邊,妻子只好自己在手術單上簽字。有次妻子因為太辛苦睡著了,女兒不小心打翻熱水瓶,燙傷了雙腿,他無比愧疚。女兒10歲成長禮,惟一的愿望就是希望爸爸參加,可因為出任務,他只能缺席。一個蜜月,他拖了20年都未能兌現(xiàn)。舍小家為大家不是一句空話,而是實實在在的付出與犧牲。作者正是通過這些看似平凡的小事寫出了平凡中的不平凡,讓我們看到了一個有血有肉的人間英雄,真實、可信、可親。

作者通過丁良浩的成長經(jīng)歷告訴小讀者,英雄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錘煉而成的。成為英雄沒有捷徑,只要努力,只要愿意付出,只要胸懷大愛,舍棄小我,人人都可以成為英雄。丁良浩就是一個當代英雄的標本。他不是神,而是生活在我們身邊的活生生的人,《永不言棄》帶給小讀者的價值與意義也就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