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孩子更像孩子——“中川李枝子童話系列”研討會在京舉辦
活動現(xiàn)場
4月12日，以“讓孩子更像孩子——守護童心，放飛想象”為主題的“中川李枝子童話系列”研討會在北京市海淀區(qū)新東方閱讀空間成功舉辦。
“中川李枝子童話系列”由接力出版社出版，收入作者最具代表性的作品《森林精靈》《青蛙艾爾塔》《汪汪村的偵探故事》《獅子綠的星期天》《陽光草地》。這些作品是首次在我國出版。中川李枝子曾從事17年幼兒園保育員的工作，是日本家喻戶曉的童書作家，曾榮獲日本多項兒童文學大獎。她的童話里蕩漾著快樂和澄澈的光明，具有喚起孩子共感的力量。
北京師范大學文學院副教授、文學博士、兒童文學碩士生導師孫海燕，兒童文學評論家、《中華讀書報》總編助理、中國兒童文學研究會副秘書長陳香，著名兒童文學作家王一梅，文津獎得主、童書作家、兒童心理研究專家黃小衡，中國科學院心理研究所發(fā)展與教育心理學博士、助理研究員韓茹，“中川李枝子童話系列”譯者田秀娟，中華女子學院兒童發(fā)展與教育學院副教授、中華女子學院附屬實驗幼兒園園長胡華，清華大學附屬小學語文名師焦玫，中關(guān)村第三小學圖書館館長、閱讀推廣人胡陽，活動主辦單位代表——接力出版社總編輯、兒童文學作家白冰出席本次活動。文學界、教育界、出版界的專家們，圍繞“讓孩子更像孩子——守護童心，放飛想象”這個主題，從作品的文學藝術(shù)、教育和出版價值等層面進行了研討。
白冰：用童話豐富孩子的“閱讀味蕾”，品嘗童年真實的味道
優(yōu)秀的兒童文學作品不僅能為孩子提供一段優(yōu)質(zhì)的閱讀記憶，更能鍛煉和培養(yǎng)孩子出色的“閱讀味蕾”。中川李枝子的童話作為日本兒童文學經(jīng)典之一，書中的每一個角落都洋溢著溫暖和快樂，流露出真實的兒童情感，是一種創(chuàng)造美的過程。只有在早期為孩子提供美的東西，才能讓他們從小樹立美的概念，感受到美。
每一部經(jīng)典的兒童文學作品都對應一個經(jīng)典的形象，中川李枝子的作品不僅做到了，而且個個活靈活現(xiàn)。比如森林精靈滴溜溜寶寶、變成真正小青蛙的玩具艾爾塔、偵探雙胞胎小狗手淘和腳淘、一日三餐吃卷心菜的獅子綠……故事形象的刻畫是否令人記憶猶新，非?？简瀮和膶W作家的寫作水平。一個故事或某個細節(jié)可能被遺忘，但動人的形象會一直留在讀者的記憶中。
中川李枝子的童話還有一個特點：創(chuàng)造了一個現(xiàn)實與想象高度融合的亦真亦幻的世界。她用故事帶讀者自由穿梭于那個只屬于兒童的世界。在語言藝術(shù)上，中川李枝子的童話不僅是“淺語”，還是“潛語”，更是“前語”?！皽\語”是充滿感情的“媽媽語”，她的每個故事都通俗易懂，是對林良先生提出的“淺語的藝術(shù)”的一次深度詮釋。我認為“潛語”，則指將思想溫潤且不著痕跡地潛藏在故事的背后。孩子通過學習故事背后的人生智慧，獲得豐富的體驗和前進的力量，就是所謂的“前語”。
中川李枝子的作品高度展現(xiàn)了她對兒童的尊重與接納。她曾說，所有孩子都是問題兒童，因此她筆下的主人公多是有點討嫌又十分可愛的孩子，這才是孩子真實的模樣。中川李枝子深知兒童在成長學習過程中需要模仿、需要練習、需要試錯，而兒童行為中的小毛病將成為他們成長過程中強勁的驅(qū)動力。中川李枝子接受孩子的不完美，更欣賞孩子的淘氣，包括他們夸張的想象。她的童話充滿著對兒童作為一個獨立生命個體的尊重。
童話不僅能給孩子帶來新奇的想象，童心的滋養(yǎng)，更能啟迪成年人。愛孩子，就要讓孩子更像孩子一樣生活、成長。欣賞孩子的淘氣，認真回答他們提出的異想天開的“傻問題”，因為每個問題的背后都飽含智慧。容忍他們各種各樣令人生氣的破壞行為，因為每種行為的背后都有創(chuàng)造力。
孫海燕:在輕盈的童話中玩耍
中川李枝子的5本童話給人的第一感覺是“輕”——輕易、輕盈、輕松。
意大利著名作家卡爾維諾曾經(jīng)這樣說，我的工作常常是為了減輕分量，有時盡量減輕人物的分量……首先是減輕小說結(jié)構(gòu)與語言的分量……在這個意義上，卡爾維諾是杰出的小說家，更是一位出色的童話詩人，而中川李枝子則將“輕”做到了極致，不管是語言，還是結(jié)構(gòu)，都輕盈且靈動。
《汪汪村的偵探故事》中沒有任何說教，也沒有任何危險，在偵探故事的外殼下，它只是一個探險游戲而已。在《獅子綠的星期天》中，主人公揮舞捕魚網(wǎng)，一片又一片的云彩接連不斷地涌現(xiàn)出來。雪白蓬松的云彩在童話中多次出現(xiàn)，云彩的輕盈使得童話的質(zhì)地變得更加神秘且夢幻?！渡志`》里，精靈們在空中飛來飛去，它們平常吃的是味道，所有的用具像空氣一樣輕飄飄的。輕盈的質(zhì)感使中川李枝子的童話充滿了詩性，這是作品中最迷人的部分。因為輕盈和飛翔是我們一直以來的夢想，它們承載著我們向往自由的愿望。
中川李枝子的童話里還滿懷歡心與生機勃勃，故事中的游戲、內(nèi)在的幽默精神以及溫煦的人間情味，在某種程度上，是理想童年或者童年理想的一種表征。無論是小狗、孩子，還是其他小動物，大家都玩得酣暢淋漓。故事情節(jié)的重復賦予了作品更多的詩性，細節(jié)增添了內(nèi)在的幽默感和奇思妙想，但展開的情節(jié)卻非常日常，尤其在人物的命名上：晃悠悠先生、輕飄飄夫人、滴溜溜寶寶和慢騰騰奶奶……
兒童文學因為創(chuàng)作者和接受者之間巨大的差異，作家寫出來的東西往往少于他知道的東西，這容易導致“影子文本”的存在。而在中川李枝子的童話里，“影子文本”和她呈現(xiàn)出來的故事文本高度一致，能夠讓讀者能真真切切地回到童年本身。
陳香：中川李枝子童話中的兒童視角
評價一部兒童文學作品的根基是兒童視角，兒童視角主要包含兩個內(nèi)涵：首先，是否以兒童的眼光去體驗和打量周圍的世界。其次，作者是否認同且贊賞超越現(xiàn)實邊界的童年精神。
中川李枝子的童話盡管從日常生活出發(fā)，卻以敏銳的感受力和豐富的想象力，書寫清新淡雅卻又童心盎然的故事。它具有三大特色：純正的兒童本位、游戲精神、高舉善與美的旗幟。
純正的兒童本位。故事圍繞兒童生活中的點滴小事展開，以兒童的思維邏輯建構(gòu)起童話的敘事結(jié)構(gòu)。在她的童話中，幻想跟現(xiàn)實并沒有明顯的分隔。在亦真亦幻、奇特且新鮮的空間里，兒童融入故事情節(jié)，進入另外一個現(xiàn)實，并在那個新空間獲得了自由，發(fā)現(xiàn)了自我的力量。在那個世界中，兒童可以上天，可以進入云朵的城堡，可以讓小青蛙幫他們找鞋。兒童在生活中本來就是弱者，他們閱讀兒童文學作品時，不僅僅尋找一種愉悅感，更想尋找一種力量感。所以在幻想中的游歷，對兒童來說是對內(nèi)心自我力量的一種發(fā)現(xiàn)。
游戲精神。為什么成功的兒童文學作品都要提到游戲？游戲代表著游戲的精神，代表著對純真童心的釋放與真誠的欣賞，能讓兒童在快樂中去尋求真善美，擺脫日常生活對兒童天性的束縛，激發(fā)他們對世界的想象力和善意。
高舉善與美的旗幟。因為美與善是根植在兒童心靈深處的價值關(guān)懷，能從源頭開始，為兒童帶來一生的安全感和幸福感。這是兒童文學作品更大的價值，也是兒童文學作品和成人作品最大的區(qū)別。
總而言之，蓬勃的想象力、創(chuàng)造力，永恒的能力關(guān)懷和故事?lián)嵛繕?gòu)成了中川李枝子童話的本質(zhì)，這也是中川李枝子童話這么多年來一直受到小讀者喜愛的根本原因。
田秀娟：懷著愛和耐心去陪伴孩子們成長
我翻譯的《森林精靈》這本書講述的是精靈一家和小學生們之間發(fā)生的種種小故事，有有趣的故事，有搞笑的故事。翻譯這本童書的時候，仿佛置身于大自然中，周圍就是青草、花朵的芳香，也仿佛是在云朵上，是一段特別幸福的時光。這本書給我印象比較深刻的就是精靈們和孩子們之間溫暖而美好的相處。在翻譯的過程中，我也經(jīng)常感嘆中川李枝子老師筆下的童話世界是如此神奇。在這個童話世界中，真實和虛幻之間可以自由切換，一切都可以和諧相處?！锻敉舸宓膫商焦适隆愤@本書給我留下比較深刻的印象是，這本書中沒有絲毫說教的氣息，書中完全靠幽默、有趣，甚至爆笑的情節(jié)給孩子們以人生智慧的啟迪。這就像中川李枝子老師的兒童教育觀中的一句話，大意是說：幼年的孩子就是要吃好吃的、玩好玩的，要成為玩耍大王，在充滿想象力和旺盛的生命力的游戲之中，讓孩子學會成長，學會如何和小伙伴相處，學會如何保護自己。
最后我想說的是，無論是作為一名文字工作者，還是作為一個孩子的媽媽，我自己在翻譯這兩本童書的過程中，也是得到了深深的滋養(yǎng)。中川李枝子老師筆下的小孩子、精靈、小動物，都是充滿了十足的活力、旺盛的生命力，都是個性特別豐富而真實的兒童形象。書中的大人雖然不是完美的角色，但是是心中有愛，是能夠耐心陪伴孩子成長的大人。我特別希望小讀者讀了這套書，能夠從中收獲到快樂、愛和溫暖；大讀者讀這套童書之后，包括我在內(nèi)，能夠成為更加理解孩子、尊重孩子，用耐心和愛心一起陪伴孩子成長。
王一梅：中川李枝子明晰的是童年，而非幻想或者現(xiàn)實
我想從審美和邏輯兩方面來聊一聊中川李枝子的作品。
從審美方面來說，如果說宮澤賢治是迎合落日的美，新美南吉是自然白描的美，安房直子是秘密花園的美，那么他們都寫出了大自然之美。而中川李枝子不僅寫出了大自然之美，更寫出了生活之美、童年之風景。在這片風景當中，有秘密花園，有來時的路，有秋千，有伙伴們一起說話、一起看云，有孩子們關(guān)于一根繩子的游戲，有草地，有土地的味道，有勞動。孩子們可以擁有去天空的車票，可以擁有去大海、去草地的車票。
從邏輯方面來談，我寫童話的時候，知道要幻想，所以經(jīng)常去觀望現(xiàn)實生活中的孩子的童年。但是讀中川李枝子的作品卻不是這樣的，她讓我覺得很混沌，你覺得她的童話像在寫故事，而她的故事又像在寫童話。我就問自己，為什么中川李枝子可以這樣自由穿梭？
我想答案就是因為她寫的是兒童，是童年的生活。對于兒童來說，他們的思維難道不就是直覺行動思維到具體形象思維嗎？所以他們的世界就是充滿幻想的、現(xiàn)實和想象融合在一起的世界，這才是童年的一種真正的自由狀態(tài)，一切都充滿了探究、充滿了幻想。
我覺得中川李枝子是具有童年精神的，她對童年的自由和兒童的自我都表現(xiàn)得非常透徹、清澈。她明晰的是童年，而非什么幻想或者現(xiàn)實，她更加遵從兒童的思維。
一個如此珍視童年的作家，用她的文字描繪童年、保護童年，這就是對孩子、對童年最大的愛和真誠。
黃小衡：看見真實的兒童，守護孩子的好奇心和想象力
我在讀中川李枝子的作品的時候，感受到她的作品文字和文字之間有非常強的畫面感，這種能夠把孩子的幻想、想象力、畫面感調(diào)動出來的作品是非常難得的。整套書讀下來給人的感覺是松馳和愉悅的，我很感嘆，這套書怎么可以這么孩子氣呢？中川李枝子老師不愧是做了17年幼教工作，她太了解孩子了，她了解孩子的程度甚至把她自己也“變成了孩子”。她的作品給我很強烈的一種感覺是她能在“孩子”和“成人”的狀態(tài)之間穿梭自如，這點讓我特別佩服。讀這樣的作品，本身對孩子來講就是具有療愈作用的，讓孩子放松，讓他變回孩子那一瞬間，就是這套書最大的功德。
中川李枝子老師對兒童心理的把握能力讓我很驚訝，她自己已經(jīng)化身在書中?！渡志`》書中講到，我如果是一個小學生，我要是小學一二年級，肯定特別愛去學校。我一想象抽屜里住著精靈一家，每天早上睜開眼就想去學校。在學校里做操的時候，天上有一朵云，精靈云在跟我一起做廣播體操，這種感覺太美好了。小學一二三年級的孩子，本身想象力、抽象邏輯跟中川李枝子老師一樣，在現(xiàn)實感和想象中來回穿梭的心理特點的年齡段。這樣的一套書特別符合這個年齡段孩子的閱讀心理。她的想象力自然流動，很自然隨意?！肚嗤馨瑺査防锩鎸懙娇堤妹雷映惩昙?，下雨了，康太又回家了，他無聊的時候又上了船向大海進發(fā)，甲板上又看到彩虹出來，他們踩到彩虹上面，彩虹橋居然是軟乎乎的，后面又遇到了蝸牛先生。所有的這些想象很自然，又給孩子一種驚喜。這樣的故事情節(jié)非常吸引小孩子的好奇心，在中川李枝子老師的作品里，可以真切感受到兒童世界里的豐富和真實。
孩子借助閱讀這樣的書籍，可以很好感受到好奇心和想象力，讓孩子更像一個孩子了。非常感謝接力出版社能出版“中川李枝子童話系列”這么好的作品，我感覺是把童年還給了孩子，這是非常美好的一件事情。
韓茹：讓我們和孩子一起來閱讀，守護好孩子的童心和初心
好的兒童文學其實就是把這些種子、這些故事給描繪成美好的、善良的作品傳遞給孩子，讓孩子在很小的時候就有非常好的起點，為他將來的人生寫就一個非常好的初步劇本，這是非常重要的，而且是有利于孩子的好事。
這套童話書吸引人的地方在于，我們可以在作品里面真正“看”到孩子，觸碰到孩子的內(nèi)心世界。故事中的孩子擁有各種各樣的性格，提出了各種各樣的需求，面對了各種各樣困難，也做出了各種各樣的努力。讀者在閱讀時能很直觀、形象地感受到這一切，非常了不起。
孩子的內(nèi)心是復雜且豐富的。馬斯洛的心理需求層次說將人的需求分為五層，而我們在作品當中看到，孩子一層一層的需求都被作者巧妙捕捉到了。比如安全的需求，一本好的童書就能引導孩子找到“安全基地”。我們看到故事中的家就是一個安全基地，當?shù)瘟锪飳殞氃谕庥龅嚼щy、危險的時候他可以先回家充一下電再繼續(xù)行動。當孩子內(nèi)心感覺到安全的時候，他會主動向外探索去發(fā)現(xiàn)、去追尋、去想象，可以不斷向外延展。同時，他也可以隨時回家，這樣孩子心中家和安全感就畫上了等號。愛在兒童作品當中是非常重要的主題。白冰老師提到在很多優(yōu)秀童書的評價標準中，第一個就是不鼓勵刻板印象、強調(diào)完美主義的形象。無論是《森林精靈》《古利和古拉》，還是《青蛙艾爾塔》，中川李枝子描寫的角色都是有著豐富的層面的。讓孩子在閱讀中能夠體驗到即使有一些缺點，仍然能夠被接納，被愛著。一般來說，這些需求都是孩子在成長過程當中需要去感受、獲得，特別是養(yǎng)育者需要給予他滿足的。
IFS（IFS自我療愈法）認為不論大人還是孩子，在我們內(nèi)心深處都會有五個不同分工的角色。如何學會接納每個部分，和諧相處，打造健康的人格，都是在這系列的文學作品當中能夠切實感受到的。讓我們一起參與到兒童閱讀當中來，和孩子一起閱讀，守護好孩子的童心和初心。
焦玫:跟著中川李枝子奶奶去散步
閱讀中川李枝子的童話就像牽著最親近人的手在童話的世界里去散步，她用最優(yōu)美的語言勾勒出童話世界的美妙，那里的花束是穿 著天空顏色的牛仔裙和白色的鞋子蹦蹦跳跳走過來。奇克（音）小兔和球球小貓竊竊私語，他們要共同保守著小女孩的秘密。操場上櫻花 四處飛舞，是小精靈披著斗篷飛過未來的天空，尤其是汪汪村里面的小狗偵探手淘和腳淘，到處去破案，大膽往前沖。
這樣的童話世界誕生于中川李枝子的筆下。孩子們最喜歡的是故事里生動可親的人物，比如《森林精靈》滴溜溜寶寶、變成青蛙的玩具艾爾塔，還有這里面?zhèn)商诫p胞胎小狗手淘和腳淘、一天三餐都吃卷心菜的獅子綠。每個人身上的特點都特別鮮明。我們知道這一套書是給6-9歲的孩子去閱讀的，這個階段的孩子正好是從我們經(jīng)常說的繪本閱讀慢慢走向文字世界的閱讀。我們知道在閱讀策略當中有一個特別重要的策略，叫由文字轉(zhuǎn)化為圖像，開發(fā)孩子的想象力。
讀中川李枝子的童話感受到，不管是老師、孩子，都很渴望有這樣的精靈走進我們的世界。偏偏這個故事在這里發(fā)生逆轉(zhuǎn)，為什么呢？滴溜溜寶寶是一個孩子，他也希望有人跟他玩，但是他不明白自己是精靈，那些是人類的孩子，于是沖突就有了。就在他想跟孩子們玩的過程中，孩子們在森林里追他就受傷了。在這個時候，這里很有意思的情節(jié)是慢騰騰奶奶給孩子們寫了一封信，而且最讓我們感動的是，孩子們給精靈一家的回信。往往到這里我們希望有一個圓滿的大結(jié)局，從此孩子們和精靈幸福生活在一起，偏偏不是這樣的。因為精靈有精靈的世界，于是這一家人就乘著云朵，又在夜色當中飛走了。我們說孩子們會不會很失望？本來是有這樣美好的精靈和他們在一起，但是結(jié)尾怎么走了呢？云朵當中的點點閃光是可以照亮孩子童年一生的美好，這就是兒童文學的魅力。
胡華：中川李枝子的作品能把父母拉回孩子身邊
據(jù)我了解，中川李枝子曾長期在幼兒園工作。我想只有一個長期和兒童在一起的人，才能寫出那么富有想象力的語言。所以讀這套書的時候，你會發(fā)現(xiàn)里面的好多細節(jié)是非常有趣的。這套書的文字是非常優(yōu)美的，這是我的第一個感覺；第二個感覺是，它整個的設(shè)計非常漂亮，因為繪畫對兒童來講是一個非常好的表征方式。這套書里有非常多充滿童趣的兒童作品，這些作品在大人看來也許很稚嫩，但是在一個兒童教育工作者看來，卻充滿靈性、活力。
很多日本作家都傾向于創(chuàng)作繪本，兒童坐在那里，即使不識字也能看懂。但是對年齡比較小的孩子來說，這套書一定要借助大人來讀。這就讓我想起了我的童年時代，我們小的時候沒有那么多的繪本，數(shù)字技術(shù)也沒有那么發(fā)達，我們除了聽收音機，很難有選擇性地聽到自己喜歡的作品，閱讀更多是依賴父母。這套書文字的表達力特別豐富，所以我在想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性，就是把父母拉回到孩子身邊，和孩子一起來讀這些很有趣味的故事、很美妙的故事。我相信在讀的過程中，孩子不僅能體會到陪伴的快樂，也能感知到書里的那種美好的意境。非常希望中川李枝子的這套書，能夠受到小朋友和大朋友的喜愛。作為兒童教育工作者，也希望父母們能夠通過閱讀這套書，和兒童共同成長。
胡陽：將隨處可見的大自然幾乎寫進每個故事里
作為面向小朋友的兒童文學作品，“中川李枝子的童話系列”情節(jié)清晰易懂。雖然這套書的內(nèi)頁插圖不像繪本那么豐富多彩，但是它的文字本身就充滿了快樂的畫面感。我們班一個小朋友讀《青蛙艾爾塔》的時候跑過來跟我說，胡老師，這本書太有意思了。我問，哪兒有意思呢？他說，您知道嗎？康太把在外面撿到的玩具青蛙當寵物養(yǎng)，他們還一起建造城堡。最后孩子還補充了一句，媽媽肯定也不會讓我把青蛙帶回家的。孩子分享的語氣充滿了歡樂，而我則收獲了很多感動。因為我發(fā)現(xiàn)，這個故事激活了孩子的想象，激活了他們的快樂，讓他們在閱讀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這大概就是中川李枝子的獨特魅力，語言輕輕柔柔，故事簡簡單單，卻為小讀者呈現(xiàn)了生活的豐富多彩。我覺得她是特別懂孩子、愛孩子的兒童作家。在我看來，特別難得的是，中川李枝子將隨處可見的大自然幾乎寫進每個故事里。就像最經(jīng)典的《古利和古拉》一樣，每一個故事都能讓讀者感受到陽光在草地上閃爍，一大捧野花里面有一個小笑臉，淘氣和可愛同時跳出來，讓帶著青草香氣的春天撲面而來。她創(chuàng)作的故事不僅屬于孩子，也屬于大人，而且特別適合春天閱讀。
合影
中川李枝子相信書籍會給孩子們帶來人生的希望與自信，我相信她做到了，她將自己的教育理念融入到了作品中，讓讀者從她的童話作品中汲取了很多養(yǎng)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