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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擷青蔥歲月里的那些律動 ——王運華長篇小說《一起迎未來》創(chuàng)作藝術(shù)探析
來源:中國藝術(shù)報 | 李岳伍  2023年12月14日16:38

孔一鵬是誰?一方面,氣人的時候,這個孩子學習分心,任性倔強,就知道貪玩。你說他,他也承認錯誤,雖信誓旦旦,就是屢誓不改,見了游戲還是比啥都親,學習成績一滑再滑,經(jīng)常搞得你六神無主、七竅生煙,不禁發(fā)出“咋生養(yǎng)了這么個小冤家”的感嘆,簡直讓人懷疑人生。另一方面,他又善良、聰明,勇敢、堅毅,清澈、陽光,詞典里所有的好詞都用到他身上都嫌不夠用,和那個淘氣少年簡直判若兩人:他是你的成就、你的驕傲,你的希望和未來!這就是孔一鵬——長篇小說《一起迎未來》一書中的主角。你說你家有沒有一個孔一鵬?

作者王運華多年在新疆生產(chǎn)建設兵團黨委宣傳部和兵團日報社工作,退休后又去關(guān)工委繼續(xù)奉獻社會,熱愛兵團,了解兵團,接觸到大量兵直、師市、團場孩子成長的典型事例,并成功破解很多家庭的教育難題。在同為作家的朋友的鼓動之下,王運華寫出了這部青少年成長教育的作品《一起迎未來》。該書榮膺2022年度兵團文藝精品工程支持項目,由新疆生產(chǎn)建設兵團出版社2023年2月出版。

現(xiàn)實生活中的孩子,其典型性往往局限在一個或幾個方面,拿“熊孩子”來說,貪吃、貪睡、貪玩、撒嬌任性,比較常見。以“好孩子”而論,往往是品德好、學習好、身體好,或者再擴展一下,德智體美勞全面發(fā)展。介于“熊孩子”和“好孩子”之間的,乃是大多數(shù)。但孔一鵬不然,他不但缺點多,還特別突出,沉醉癡迷游戲,還鬧出離家出走;但同時,他又好得讓人心疼,正直、善良、善解人意,甚至有時候連大人也難以企及??滓基i就是這樣一個矛盾綜合體,是個集“熊孩子”和“好孩子”于一身的靶心式人物。他光芒四射的時候,讓人驚訝歡喜;缺點爆棚的時候,又叫人郁悶淚奔甚至崩潰。

孔一鵬在特定的時空、典型的環(huán)境(兵團某師市傾心打造的遠近聞名的好學?!凹t軍中學”)所展現(xiàn)出來的優(yōu)點,難道不是我們自家孩子身上的優(yōu)點嗎?他“熊”性發(fā)作時的缺點,也像極了自家孩子的缺點。在《一起迎未來》中,我們不只看到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孔一鵬,也看到孔一鵬的老爸、老媽,看到他的同學、班主任,看到關(guān)工委的干部、退休教師……這些源于兵團人的群像,都是高于生活的典型人物,他們的所作所為、喜怒哀樂引起讀者強烈共鳴,給人留下深刻印象。

孔一鵬是個揪心人物,自從迷上游戲,原先那么愛學習、學習那么好的一個孩子,成績直線下滑,而且隨著游戲的深入,還“學會”了欺騙家長,甚至在網(wǎng)課期間,竟然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家長眼看著他在學習,但實際上他在打游戲。終于有一天,他主動把手機交給父母,發(fā)誓痛改前非??纱藭r的父母,一則以喜一則以懼。莫不又是他為了玩游戲而苦心設出的“計中計”?直到期末考試成績單出來,他從年級排名七百多名一下子沖到二百六十名,成為一匹斜刺里殺出的黑馬,父母、讀者的心中才算一塊石頭落了地。孔一鵬這個兵團好兒郎終于走出游戲和人生的迷宮,重新振作起來,成為一名胸懷理想、意氣風發(fā)、勤奮好學的好學生。

文學源于生活、高于生活,也為生活提出更高標準。《一起迎未來》就是如此,它不是孩子成長的教科書,也不是教育孩子的說明書,并不提供任何“標準答案”,它用故事說話,用情節(jié)演繹,用情感訴說,友情提示人們可以如何面對生活中的難題、成長中的煩惱,如何放下身段換位思考,讓大人和孩子一起成長,一起奔向未來。

文學是品鑒對象,更能提升思想境界。當我們品鑒這部作品的時候,我們的心會隨著主人公的際遇坐過山車。學業(yè)是事業(yè)的前奏,把握人生節(jié)點,在賽道上奮力拼搏、突飛猛進,乃至“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才是值得挑燈夜戰(zhàn)、廢寢忘食的人生目標,值得為之一生追尋不息、奮斗不止!瞧,明明只是在閱讀一部小說,卻在和人物同悲喜共進退中得到了心靈的凈化,境界也得以提升。

話說回來,愛玩是孩子的天性,誰的童年沒有開心玩過,沒有忘情瘋過?“再不瘋狂就老了”,這句曾流行于校園的瘋話固然是不諳世事的孩童們的戲謔之言,是“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故作驚人之語,但同時,它也道出人生的幾分實情。蘇東坡有言:“詩酒趁年華?!鄙贂r不玩啥時玩?現(xiàn)代電子游戲,既讓人放松,又讓人上癮,它預設重重關(guān)口,吸引你去進擊、去突破。把游戲打好也需要專注和投入,需要智慧、勇敢和堅強的意志品質(zhì),但游戲雖好,絕不可沉溺。業(yè)精于勤,荒于嬉。學生還是要以學為主,兼學別樣,不能荒廢了主責主業(yè)。

怎樣讓人生里有游戲,卻不被游戲了人生?這是擺在孩童面前,也是家長面前、老師面前、社會各界面前的一道超難課題??上驳氖?,《一起迎未來》的作者,對這類問題進行了深度思考,給我們提供出了很多智慧實用的參考答案。比如要想幫助孩子去掉太多的玩心,大人不妨站在孩子的立場上想一想,不妨也下下場,陪孩子大戰(zhàn)上它八十回合、一百回合!陪玩陪練時,你便是孩子一個戰(zhàn)壕的“戰(zhàn)友”,是他的同盟軍和最值得信賴的人,而不再是站在他對立面的“督學”。這樣的你說的話他才更愿意聽,你給出的建議他才更樂于采納。青少年時期不單純是玩耍的大好時光,更是學習各種課程、掌握各種技能的大好時光,既可以適當?shù)赜糜螒螯c綴花樣的年華,更應該用扎實的學風、豐碩的學業(yè)成果映襯花樣年華。這也是我們閱讀《一起迎未來》的重要啟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