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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作家杜陽林繼長篇小說《驚蟄》后再推續(xù)作《立秋》 用過盡千帆的清醒審視寫無愧我心的赤子情懷
來源:四川日報 | 肖姍姍  2023年12月27日07:23

杜陽林

杜陽林

2023年11月,《收獲》雜志2023年第6期推出四川作家杜陽林的長篇小說《立秋》。作品能登上《收獲》,是對一個作家創(chuàng)作實力的認可。正如《收獲》雜志副主編謝錦所言,《立秋》是一部真正站在大地上的小說,“因為完整而真實,因為真實而扎實?!?《立秋》的主要內容是,省報記者凌云青為幫助家鄉(xiāng)人竭盡全力,卻背負沉重的經濟債和人情債。他決定辭職下海,和好友宋橋一起投資經營川菜館,從此開始了商海浮沉、市場搏殺的生涯。在險灘急流中功虧一簣,于舉步維艱時眾叛親離。小說濃縮了一個民企在時代大潮中的所有艱辛歷程和每個發(fā)展路口的成敗抉擇,而對夢想的執(zhí)著,對日常的堅守,終究匯聚成過盡千帆的力量。天道立秋,生生不息。

凌云青,是杜陽林上一部長篇小說《驚蟄》的主人公?!扼@蟄》講述了鄉(xiāng)村少年凌云青的成長故事,延續(xù)并推進了《人生》《平凡的世界》等經典作品對“奮斗改變命運”這一主題的書寫,是一部關于鄉(xiāng)村命運變遷的沉重之作。

《驚蟄》刊發(fā)出版后,文學評論界持續(xù)對這部小說保持關注的熱情,孟繁華、謝有順、潘凱雄、劉慶邦、何向陽等評論家先后提出這樣的疑問:與《人生》《平凡的世界》等表現“出走”與“奮斗”等主題的文學作品不完全一樣,《驚蟄》只是再現了凌云青的“出走”,作品到他乘上遠去的列車便戛然而止,“出走”后的凌云青式的一代人會怎樣呢?

兩年時間,20多萬字,杜陽林用一部全新的長篇小說《立秋》來作答。

近日,四川日報全媒體記者對話杜陽林,回溯兩年的創(chuàng)作初心與愿景,進入他所締造的萬象人間。

訪談

從《驚蟄》到《立秋》

一代青年進城的奮斗史與心靈史

記者:您能與我們分享一下《立秋》創(chuàng)作的始末嗎?

杜陽林:在《驚蟄》完成的同時,我已萌生了要寫《立秋》的想法,但只是一個模糊的念頭,沒有確切計劃?!扼@蟄》刊發(fā)出版后,一些讀者關心凌云青到城市后有著怎樣的故事。讀者對一個小說人物產生共情,對寫作者來說,是值得欣慰的,說明這個人物的形象立起來了。

可以說,寫《立秋》固然是緣于我的初心動念,但讀者的關心產生了奇妙的催化作用,提振了我的信心,讓我繼續(xù)寫凌云青進城后的故事,寫從鄉(xiāng)村進城的一代青年蛻變后的奮斗史與心靈史。

記者:在《驚蟄》研討會上,評論家們給予了積極評價?!读⑶铩返奈谋緯鴮懯欠裼型黄??從《驚蟄》到《立秋》,您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杜陽林:感謝評論家們對《驚蟄》的肯定,感謝讀者對這本小說的厚愛。但我沒有沉湎于這樣的肯定和厚愛,而是跳出自我窠臼,試著以客觀的目光,重新審視與打量自己,終有啟示。

因此,在寫《立秋》時,無論是對故事的整體架構、矛盾沖突的設置,還是文學語言的表達,我自信有了一番新嘗試和突破。現在回頭看,從《驚蟄》到《立秋》,最大的進步,是在塑造人物時,能進行多維度、多層次的深刻思考。相應的,展示的人性也更復雜和立體。

記者:《驚蟄》首發(fā)于《十月》,《立秋》又登上《收獲》,這兩本雜志都是國內頂級的文學刊物。您能分享一下心得嗎?

杜陽林:沒有什么心得,唯一的感受就是要堅持寫。寫作是一條寂寞的漫漫長旅,有時跋涉得太辛苦,行走得太吃力,可能會磨損寫作者的信心。我給自己的忠告是八個字:“不計得失,執(zhí)著前行?!敝挥羞@樣,才能讓文字從心底汩汩流淌,才能以真誠的態(tài)度直面寫作。

至于作品完成后,到底能在什么刊物發(fā)表,不是創(chuàng)作者能把控的事,要看雜志和編輯的評判標準和價值取向。不用有不用的理由,刊發(fā)有刊發(fā)的道理。寫作者不必多想,守好初心、做好本分,就足夠了。

《收獲》刊發(fā)《立秋》,本身就是對作品的肯定。不過,我還是想借《收獲》雜志副主編謝錦的話自我宣傳一下,她認為《立秋》的特點是扎實和豐沛?!耙驗橥暾鎸?,因為真實而扎實。”她說,“也正因為小說有這兩點,我們決定用這部小說,而且放在我們的第六期來壓軸,它壓得住。每一個部分都是經得起考驗的,《立秋》的扎實性是對現實的精準對照,細節(jié)上的豐滿又讓小說充滿了生活的元氣。這非??少F,是一部真正站在大地上的小說?!彼脑u價,是對我最大的鼓勵和獎賞。

從凌云青到凌云青

兩種思潮碰撞產生的精神火花

記者:凌云青從鄉(xiāng)村走進城市,但沒有與苦難的鄉(xiāng)村生活徹底告別,一直與過去保持聯系,甚至可以說是一種“拉扯”。為什么要采用這種方式推進?

杜陽林:盡管生活的真實和文學的真實有所區(qū)別,但文學作品的故事畢竟來源于生活的真實。不僅是凌云青,我和身邊有著相似經歷的朋友,通過努力,從鄉(xiāng)村走進城市,身上始終系著一根無形的繩,一頭連著城市的年輕人,一頭連著貧瘠的鄉(xiāng)村故里。這是永遠也無法斬斷的血肉聯系。它植根于我們的傳統(tǒng)土壤,中國幾千年的人倫道德定義了它、規(guī)范了它;它還植根于現實情感中,中國人永不忘根的精神情操滋養(yǎng)了它、延續(xù)了它。

記者:與《驚蟄》相比,《立秋》里的凌云青逐漸強大,甚至成為一些鄉(xiāng)親依靠的對象。塑造這樣的人物形象,您是如何把握理想主義與現實主義關系的?

杜陽林:這是一個非常犀利的問題,也是我在寫作中非常小心才能避過的“雷區(qū)”。

隨著凌云青能力的增強,他幫助鄉(xiāng)鄰解決了不少棘手之事,也成為鄉(xiāng)鄰依靠的對象。倘若稍有不慎,我會將凌云青塑造成以德報怨、毫無私心,所做一切都是為了他人的形象。經過慎重思考后,我給予了凌云青更真實的“血與肉”,給予他反復的自我質疑,他的疲憊和厭倦,他忽視家人的內疚和遺憾。我認為,擁有這些的凌云青,才是我心目中真實的人物。

實與虛,現實主義和理想主義,無時無刻不在碰撞,也在碰撞中達成新的平衡與融合。我在這種碰撞中,捋順了小說人物的脈搏,與之呼吸同頻,與之思維相接,用普通人的真心去感受和體驗,去創(chuàng)作和書寫。我相信,只有為小說人物代入“真實的人的情感”,才能避免人物走向扁平化、圣人化的歧途,這也是堅守感性與理性并存的文學創(chuàng)作的不二法門。

記者:您在《驚蟄》里呈現了鄉(xiāng)村的“惡”,也在《立秋》里展現了鄉(xiāng)村的“弱”。您讓讀者看到了一個逐漸衰弱又在不斷進步的鄉(xiāng)村,體現了您怎樣的人文關懷?

杜陽林:中國這個農業(yè)大國,鄉(xiāng)村的體量依舊是驚人的。在《立秋》所描繪的年代里,乘著改革開放的春風,無數農民背起行囊告別親人,走上進城打工的道路。這時的鄉(xiāng)村,古老習規(guī)在逐漸減弱,“人”在其中穿梭、游動又生機勃勃。我選擇書寫鄉(xiāng)村之“弱”,是基于事實真相的書寫,基于歷史變遷的書寫,在真實的鄉(xiāng)土上,所綻放的是我對鄉(xiāng)村那份割不斷的牽系和掛念,這是深藏于心的感情。作為曾經的鄉(xiāng)土子弟,我永生也不會舍棄這份“生命來處”的感情,也不會舍棄我對鄉(xiāng)村如何跟上時代節(jié)拍的深沉思考。

在《立秋》里,凌云青始終沒有割裂與鄉(xiāng)土的聯系,雖然很多次傾情相助,卻收獲吃力不討好的尷尬結果,但他始終無怨無悔。這種樸素的鄉(xiāng)土情,是中國人的立身之基。

這些瑣碎雜蕪的背后,有著我對城鄉(xiāng)的深度思考。鄉(xiāng)村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文明,缺不了當今社會的人文發(fā)展理念。我愿在書寫中去嘗試、去探索,將現實真相抽象升華,構建自己“城市視角的鄉(xiāng)村敘事”。

記者:凌云青在鄉(xiāng)村倔強生長,在城市歷經坎坷終得收獲。他離開鄉(xiāng)村又回望鄉(xiāng)村,您如何看待他在現代文明的沖擊下對鄉(xiāng)村復雜而熱烈的感情?您是如何把握這種獨特的鄉(xiāng)愁書寫的?

杜陽林:樹高千尺也忘不了根。進城的凌云青來自觀龍村,村里雖然給他和家人造成過傷害,但那里有他的血緣至親,也有真心幫助過他的善良鄉(xiāng)鄰。凌云青見證都市日新月異的現代文明后,回望鄉(xiāng)村,眼中有疼痛,也有作為一個先行者觀照鄉(xiāng)村的情感自覺。過往鄉(xiāng)鄰絡繹不絕地來城里找他,的確不勝其煩,但他始終忘不了自己的來處。因此,凌云青的鄉(xiāng)愁,不是“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愁,而是過盡千帆后的清醒審視,是無愧我心的赤子情懷。

凌云青為家鄉(xiāng)修路,這也是鄉(xiāng)愁的體現。如何以個體力量帶動家鄉(xiāng)的發(fā)展,也許每一位從鄉(xiāng)村走向城市的人,都有自己的獨特見解。凌云青的所思所行,象征了站在城市回望鄉(xiāng)村的視點轉變。他能用更先進的思想解決家鄉(xiāng)亟待解決的問題,這不僅是鄉(xiāng)村出身給予他的仁厚胸懷,也是城市熏陶開闊了他的視野。這種鄉(xiāng)愁便成為一種新愁,愁中自然而然蘊含了蓬勃的力量和信念,以及城市和農村兩種人生、兩種思潮碰撞產生的精神火花。

從鄉(xiāng)土文學到新鄉(xiāng)土文學

寫出真正的時代精品力作

記者:中國在不斷向前發(fā)展,鄉(xiāng)土文學也在以它的方式與時代相融。您如何理解當下的新鄉(xiāng)土文學寫作?如何從歷史的、審美的和人性的視角看待鄉(xiāng)土文學在當下的書寫?

杜陽林:當下的新鄉(xiāng)土文學創(chuàng)作,呈現出了百花齊放的蓬勃勢頭。伴隨鄉(xiāng)村振興號角的吹響,我能預料,未來會有更多成熟的文學作品面世,帶給我們新的感受,引發(fā)時代的沉思。

我認為,要站在時代的宏闊背景下,去打量和審視鄉(xiāng)土文學在當下的繁盛書寫。任何文學作品,都離不開審美與人性的內涵底蘊,一旦缺乏,便會空洞、干癟、單調。因此,對新鄉(xiāng)土文學作品,我們同樣持有尺度一致的文學量尺,采用面對一切文學作品的視角去閱讀和分析,感受和體悟,才能寫出真正的時代精品力作。

記者:您曾說,離鄉(xiāng)、進城、返鄉(xiāng),是您鄉(xiāng)村寫作的一個閉環(huán)。通過這樣的書寫,您個人和文學寫作上的具體收獲是什么?

杜陽林:從離開到回歸,是無數創(chuàng)作者孜孜不倦的文學母題,這是一個圓圈,以時光為經、經歷為緯,編織了一個人的人生,也編織了鄉(xiāng)村寫作的閉環(huán)。離鄉(xiāng)、進城、返鄉(xiāng),既與時代發(fā)展脈絡一致,也與我的人生軌跡隱隱暗合,表達了我對這個母題的思考。

從始到終,從終到始,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一直存在一個生生不息的循環(huán)論調,猶如四季,輪回不休。我的書寫過程,也是情感的整理過程,是對生命哲學的思考過程。那些文字,終究承載了我對人生的真切感悟。

記者:您對文學表達和寫作技巧是怎么理解的?在創(chuàng)作過程中是如何運用的?

杜陽林:我常常在想:什么是“文學作品的文學性”?想得越久,越發(fā)現它的內涵和外延都很寬闊博大,非只言片語能道盡。不管如何,這一把文學書寫的鐵尺,隔開了文學作品和通俗故事。

我的理解是,通過構建跌宕起伏的故事情節(jié),刻畫生動立體的人物形象,描繪相應的環(huán)境背景等方法,用文學語言書寫具有藝術性和感染力的作品,構筑一個與現實世界相對應的虛構世界,讓讀者通過文字閱讀,達到審美和情感的共鳴。為實現文學書寫的目的,我們當然要借助一定的技巧和手段。但技巧要服務內容,故事才能很好地展現出來。

我在書寫中不刻意追求技巧,而是尋求屬于自己的寫作路徑。我推崇《道德經》里的一句話:“大音希聲,大象無形?!弊罡呙畹募记桑荚从谧匀?,發(fā)于心靈。因此,我在寫作中所用的技巧,猶如白鳥在水面低飛,力求貼著文本而行,堅守質樸與天然之道,讓所有技巧如鹽融水,與文字渾然天成,而非故意為之。

記者:中國鄉(xiāng)土文學有著極其綿長深厚的傳統(tǒng)。身處這個傳統(tǒng)中,作為一名作家,在繼承的同時如何發(fā)展?

杜陽林:費孝通先生在《鄉(xiāng)土中國》開篇中指出:“從基層上看去,中國社會是鄉(xiāng)土性的?!敝袊藢︵l(xiāng)村的感情是潛在的,也是極為深刻真摯的,人們對鄉(xiāng)土的經營也是盡心盡力的。文學對鄉(xiāng)村的傾情,是現實的要求,也是歷史的傳承。

縱覽中國現當代文學史,鄉(xiāng)村是作家筆下書寫不竭的素材。農耕文化意義上的鄉(xiāng)村,作為城市的對應體,處于遠離社會結構中心的邊緣,跟自然親近,和土地親和,使那些體現鄉(xiāng)村精神的鄉(xiāng)規(guī)、鄉(xiāng)俗、鄉(xiāng)風、鄉(xiāng)情,既包含敬畏也包含協調,形成田園牧歌的鄉(xiāng)村生活。相對城市的車馬喧囂,鄉(xiāng)村生命具有素樸、本真的趨向,從鄉(xiāng)村土壤生長的文學之花顯得格外獨特、迷人。

社會行進到今天,時代車輪滾滾向前,新舊更迭風起云涌,關于鄉(xiāng)村題材的寫作變得更繁復多樣。鄉(xiāng)村為新時代的作家提供了不一樣的素材,在繼承的同時,也為文學創(chuàng)新發(fā)展提供了難得的機遇。

作為曾經的鄉(xiāng)村少年,因為高考的機遇來到城市,在數十年的城市生活中,蛻變?yōu)樾鲁鞘腥耍谖叶?,繼承并發(fā)揚鄉(xiāng)土文學傳統(tǒng),需要站在新的角度,在自我身份確認的基礎上,身處城市而眺望鄉(xiāng)村、審視鄉(xiāng)村,從而得到不一樣的啟迪與觸動、感悟和體驗。

從第一部到第三部

映照時代變遷的滾滾洪流

記者:據說您將完成三部曲的計劃,能談談《立秋》后的書寫內容嗎?這樣的創(chuàng)作構想有著怎樣的價值和意涵?

杜陽林:從某種意義上講,三部曲的確貫穿了凌云青的生活軌跡,從時間線上進行人物的書寫和塑造,從他的輾轉沉浮中,掀開時代的一角,瞥見歷史真實的影像。

我希望能通過凌云青這個人物載體,從容講述他和身邊人所發(fā)生的故事,酸甜苦辣,悲歡離合。說來平常,卻都來自現實生活,映照時代變遷的滾滾洪流,個人是如何艱難地生存與發(fā)展,并且始終堅持一豆微光的美好信念,于坎坷處不低頭,于沮喪處不絕望。

接下來,我會準備書寫以凌云青為主要人物的三部曲之終篇,目前正在廣泛收集相關素材,進行大量閱讀和田野考察。至于構思,我能說的,就是凌云青從城市回到鄉(xiāng)村、反哺鄉(xiāng)村的經歷。這部小說主要反映的是當今鄉(xiāng)村發(fā)展的陣痛,處于歷史變革時期,鄉(xiāng)村裂變的困惑與迷惘、突圍和挫折。我想以更獨特的視角去打量當今鄉(xiāng)村,挖掘鄉(xiāng)村發(fā)展背后讓人疼痛和值得反思的故事。

從過去到將來

珍視過往的每一個自己

記者:您從傳媒跨界到商界,然后轉身成為作家,在這些不斷變換的身份中,您覺得哪個更為重要?

杜陽林:人生的經歷,最終都會成為生命的印記,也能沉淀我們的思想,豐富我們的靈魂。無論哪個身份,對我而言都很重要。我珍視過往的每一個自己,是無數“過去的我”,相互疊加與成長,才有了“如今的我”。

不同的身份,經歷過不同的歡喜悲憂,我都視為難得的生命體悟,這些經歷、思考和獲益,形成一道強大的合力。歲月在改變容顏的同時,也塑造了我內心的堅韌?,F在來看,正因為我有媒體的經歷,有在市場打拼的感受,才會積累那些生動而深刻的素材,才會有想將它們寫出來的沖動,也才會以真誠化為文字,交付給讀者。

記者:您在成都生活近30年,為何不書寫成都,而是將創(chuàng)作筆觸伸向家鄉(xiāng)呢?您對成都是怎樣的感受和感情?能否允許我替喜愛您作品的讀者問問,《立秋》單行本何時出版?

杜陽林:我早將成都視為第二故鄉(xiāng)。在《立秋》中,凌云青所生活與奮斗的城市正是成都,這座城市給予了他發(fā)展的機遇,最終成就了夢想。身份的切換帶來視角的轉變,因此,我并非單一地將創(chuàng)作筆觸伸向家鄉(xiāng),而是站在城市,以城市化的視角去打量家鄉(xiāng),這樣才能以更客觀平和的心態(tài),去審視家鄉(xiāng)在時代變革中的位置和底色。

成都是一座包容性很強的城市,具有濃烈的煙火氣和溫厚的人情味,既現代又傳統(tǒng),給予人們蓬勃的發(fā)展機會,也給予大家從容生活的市井溫柔,具有迷人的精神內核。我相信,無論是成都土著、遷入定居者,還是外來游客,只要與成都深入交流,都會深深愛上她。

《立秋》單行本的出版發(fā)行已提上議事日程,2024年初將與讀者正式見面,希望大家閱讀并提出寶貴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