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意義的種子種在每一個孩子心中 ——評海小槍槍“軍旅動物傳奇”系列兒童小說
海小槍槍“軍旅動物傳奇”系列（全3冊）（《戰(zhàn)馬踏雪》《尋找軍鴿》《軍犬閃電》），海小槍槍著、海飛故事監(jiān)制，浙江文藝出版社，2024年1月
在海小槍槍“軍旅動物傳奇”系列兒童小說作品中，作者著眼于孩子與動物之間的深厚情誼，以抗戰(zhàn)作為背景，創(chuàng)作了《戰(zhàn)馬踏雪》《尋找軍鴿》《軍犬閃電》等幾部兒童文學作品。
魔法凝聚在筆端，魔杖將作者的靈感與巧思拉入童趣世界。兒童文學的創(chuàng)作應當切實考慮孩童的接受度，因此，“故事是否生動細膩”是懸掛在每一位創(chuàng)作者頭頂?shù)摹斑_摩克利斯之劍”，生動有趣、情感細膩的故事總是在潤物細無聲中守護孩子的童真。在“軍旅動物傳奇”系列作品中，人與人的情誼、人與動物間相互的關心、動物與動物之間的情感鉤織故事的“肉身”，抗日背景、兒童主角搭建作品的“骨架”。
《軍犬閃電》的主線故事恰如其名，是關于小孩子水滿和軍犬閃電的。在閱讀中，我們會為水滿與閃電之間日積月累建立起的深厚情誼而熱淚盈眶，也會為小狗閃電、雷霆和狗群之間摩擦不斷又成為好伙伴的歷程而感動，更會為閃電從家狗到軍犬的蛻變過程而驚嘆不已。同時，故事的巧思也伴隨著許多值得孩子們思考的細節(jié)，小孩子面對愛犬受傷與擁有功勛之間的矛盾心態(tài)，大人面對完成任務可能帶來的危險的猶疑等，都是青年人、孩童內(nèi)心的真實寫照。這樣的兒童文學更有利于規(guī)避非此即彼的思維方式，讓孩子看到世界的多元和人性的復雜，比單純直白的說教更具魅力。
巧思是“軍旅動物傳奇”系列作品出彩的重要齒輪，如何妙用巧思是對創(chuàng)作者的考驗。江海不擇細流，故能成其深，“軍旅動物傳奇”系列作品的細節(jié)處處體現(xiàn)誠意。進入故事前，映入眼簾的一幅幅色彩豐滿的圖畫，《尋找軍鴿》開篇幾頁的圖畫由許多幅場景圖組成：天空中飛舞的白鴿和田野中拿紅巾馴鴿的孩童互為映照、余暉鴿舍穿著樸素的孩子喂養(yǎng)鴿子、陰冷監(jiān)獄內(nèi)機智的孩子利用鴿子小心翼翼傳信……進入故事，異彩紛呈的巧思也隨處可見。一方面，自然有味的比喻手法隨處可見，這種手法看似簡單，實則在使用中兼顧比喻的有效性與貼合孩童的思維也并非易事。在《戰(zhàn)馬踏雪》的結(jié)尾，“他看見，每一個新四軍戰(zhàn)士都疲憊不堪，但他們的臉上都掛著很美好的笑容。平原想，這樣的笑容，簡直和洪澤湖的春天一模一樣”——這個比喻充滿以輕擊重之感，這種“輕”本身就具有特殊的審美價值，我們看到這個比喻，會感受到兒童文學獨有的童話色彩和孩童思維，正因為創(chuàng)作者能站在兒童的立場，作品中的比喻才給我們耳目一新之感，放在結(jié)尾，整個故事的詩性氣質(zhì)也更加明顯，拓寬了感受空間。
筆落生花，一個個故事串聯(lián)起來，將意義的種子種在每一個孩子心中，最終長成參天大樹。對于一部兒童文學作品來講，故事本身的生動有趣構成它的娛樂作用與審美作用，但不可忽視的是，最關鍵的一步應落腳于作品的教育作用。
通過“軍旅動物傳奇”系列作品，我們有何收獲呢？不妨從“人”的角度將收獲分作三層：人對自我的認識、人對理想的追逐、人與動物的和諧?？v觀三部作品，可以很明顯地感受到動物在故事中的重要地位：《軍犬閃電》以“閃電”傳遞情報并最終成為一只光榮的軍犬為敘事主線；《尋找軍鴿》以軍鴿“走丟”的成長為線索，刻畫鴿群在情報傳遞活動中的必要性；《戰(zhàn)馬踏雪》講述戰(zhàn)馬的忠心及其在抗戰(zhàn)背景下的作用。同時，故事的意義不只停留在當下，它引導孩子們想得更遠，人和動物的親密關系不論是過去還是現(xiàn)在都應該被關注，動物是我們忠實的伙伴，尊重動物，也是尊重人類自身。其次，“人”作為串聯(lián)故事的重要線索是意義的最終指向，兒童的經(jīng)驗與選擇與成人不同，孩子們獨有的靈活與智慧讓我們能夠以一種更加輕盈的方式表達作家的美好愿景。孩子的世界里，在對苦難和死亡的咀嚼后，路過人生的美好是更值得被珍視的東西，在此意義上，兒童文學或許不只是兒童文學，它的意義面向更廣泛的閱讀者。
（作者郭梅系杭州師范大學教授、白羽潔系杭州評論家協(xié)會會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