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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作家協(xié)會主管

當下如何為城市寫詩? 龔學敏:譜寫成都“詩游”地圖
來源:封面新聞 | 張杰 孫沁怡  2024年07月19日09:19

被譽為詩歌之城的成都,錦江中的詩意,似乎已被詩詞先賢和寫新詩的眾人寫得足夠多了。當下,在農(nóng)耕文明與工業(yè)文明、信息時代疊加的成都,如何寫詩?寫什么樣的詩?對這些問題,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思考。2024年7月初,成都詩人、《星星》詩刊主編龔學敏用詩集《新成都詩歌》(成都時代出版社出版),譜寫出他一個人的成都“詩游”地圖。

與成都的關(guān)系更加深入了

在詩集《新成都詩歌》里,我們看到龔學敏在成都各處的“詩游”蹤跡:在取名自杜甫《客至》的腌鹵店“盤飧市”,“讀一首唐詩,我便在成都的菜譜中/得一味秘方”;在已有一百多年歷史仍在使用的《成都郵電大樓》,看“時間的白鷺蘸著錦江水/用暑襪街的手臂,給成都/蓋上了第一枚郵戳”;他還會到邛崍花楸山“給一株古茶樹命名”;下雪的日子在都江堰“聽陳大華兄吹尺八”;在下班從地鐵口出來時,享受《成都傍晚的莫舍咖啡》;去畫廊欣賞油畫家的油畫《花兒卓瑪》;在《商業(yè)中心樓頂?shù)乃{花楹》,他發(fā)現(xiàn)“天空的藍被掐成一朵朵,安放在/從商標的刀片叢中,掙脫的/樹枝上”;他注意到《杜甫草堂圍墻上的流浪貓》,寫“我相信源起,如同相信漢字的貓,終將/會為唐詩戍邊”……不難看出,這些詩的風格寫得輕松,有妙趣。從名勝古跡到生活場景,從人文自然到日常美食……都進入他的筆下,化為一篇篇詩。

出生于20世紀60年代的龔學敏,在四川省阿壩州九寨溝縣長大。直到2009年才因工作定居成都。對他而言,對成都的最初印象跟都江堰有關(guān),“是從灌縣的寶瓶口流出來的?!庇啄晟畹臅r代書籍匱乏,在一本已經(jīng)翻得沒了封面與封底的小冊子上,他看到有一節(jié)說成都?!捌渲幸粋€小插圖,繪的便是寶瓶口。這是成都平原在我認知里的起源?!?/p>

定居成都15年,龔學敏與成都這座城市的肉身距離近了,但心理上卻并不怎么親密。“成都越來越大,從開始坐出租車、坐公交車,到現(xiàn)在坐網(wǎng)約車、坐地鐵去上班。從去超市購物,到菜市場買菜。從居家的西門附近活動、單位周邊打麻將,到現(xiàn)在花一個多小時在天府新區(qū)吃飯。成都與我之間,還是一個隔字?!睂懲赀@批詩,龔學敏感到自己“與成都的關(guān)系是更加深入了?!?/p>

喜歡把詩歌“寫著玩”的人

每個人都有寫詩的方式。藝術(shù)風格各有千秋。但詩品歸根結(jié)底是人品。作為國內(nèi)重要的詩歌刊物主編,龔學敏日常工作要跟各種詩人、詩作打交道,他越來越喜歡那些把詩歌“寫著玩”的人,而不是抱著濃烈的功利心寫的詩,“‘寫著玩’的人,也就是將詩歌當成興趣與愛好的人,越來越少。也可以說寫詩的人純粹的越來越少,這是詩歌的悲哀?!彼f。

作為一名詩歌創(chuàng)作者,龔學敏對詩歌在當下的命運有諸多思考。他非常確信,在AI面前,眾多的寫作將來都會面臨無意義。而且當下詩歌的表達方式也正多元化,融入其他藝術(shù)體裁里,比如很多歌手都將詩歌融入到他們的創(chuàng)作中,甚至幫助鮑勃·迪倫拿到了諾貝爾文學獎。將來還會不會出現(xiàn)新的藝術(shù)門類,從詩歌中再分一杯羹?詩歌到最后還會留下什么?思考到深處,龔學敏對詩歌的未來仍抱有信心,“人類不管發(fā)展到什么地步,都需要詩歌呈現(xiàn)出一片與物質(zhì)世界相互作用的精神世界,從而讓人類的創(chuàng)造顯得更加豐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