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作家協(xié)會主管

蔣風的部分著作

學人小傳

蔣風，1925年生于浙江金華。兒童文學研究專家，國際格林獎獲得者。1947年畢業(yè)于英士大學。曾在中學和師范學校任教，1956年到浙江師范學院（今浙江師范大學）任教。曾任浙江師范大學校長，曾兼任中國兒童文學研究會副會長、亞洲兒童文學研究會共同會長。編著有《中國兒童文學講話》《兒童文學概論》《中國兒童文學史》《玩具論》等。

2025年，蔣風整整一百歲了。偶有學生或中青年學者來家中拜訪，他坐在輪椅上，面帶笑意地與他們交談，帶著濃濃的婺城鄉(xiāng)音，眼中充滿堅毅。

一百年，是迄今為止蔣風走過的生命長度，也是中國兒童文學從萌芽到發(fā)展的時間跨度。一路走來，在兒童文學的柔波里，蔣風甘做一條水草，執(zhí)拗地追尋彩虹似的夢。他說：“兒童文學是我一生的事業(yè)，但我只是一名平凡的、普普通通的兒童文學教師?！?/p>

風華初啟

蔣風1925年生于浙江金華。他的祖父蔣蓮僧，是清光緒年間的秀才，后成畫壇名家，與黃賓虹、張大千等多有交往。他的父親蔣彝，畢業(yè)于浙江省立第七師范學校（金華師范學校前身），先后在金華、上海、衢州等地任教。他的母親范舜華出身書香之家，熟讀詩詞歌賦。每逢夏日酷暑，蔣風就會聽到她輕聲吟詠：“赤日炎炎似火燒，野田禾稻半枯焦。”至秋夜清涼，她則低吟淺唱：“天階夜色涼如水，臥看牽?？椗?。”四季流轉(zhuǎn)，天地悠悠，母親的吟誦喚起了蔣風心中的愛，亦是他文學之夢的源泉。

1933年，在金華中學附小讀四年級的蔣風，遇見了恩師徐德春和斯紫輝。徐德春鼓勵學生寫日記，還把一些文學讀物介紹給蔣風閱讀。斯紫輝用整整一學期的時間，細致講解了意大利作家亞米契斯的名作《愛的教育》。學期末，斯紫輝將這本書贈予蔣風，并在扉頁深情寄語：“要永遠記住，讓自己那顆平凡的心，時時刻刻閃現(xiàn)出不平凡的光彩來。”這是蔣風人生中的第一本藏書。后來，他成了圖書館和舊書店的?？?，沉醉在魯迅、巴金、許地山、朱自清等新文學大師的作品和俄蘇文學的天地中。蔣風回憶，少年時期閱讀蘇聯(lián)兒童文學作家班臺萊耶夫的《表》和《文件》的經(jīng)歷，指引著他日后走上兒童文學研究的道路。

在家庭氛圍和學校教育的潤澤下，蔣風自幼便懷抱文學志趣，才情早現(xiàn)，11歲時就在鄭振鐸主編的《兒童世界》上發(fā)表了第一篇習作《春天來了》：

花紅了，草綠了

鶯兒站在樹梢頭，唱著迎春的曲調(diào)

?。≡瓉泶禾靵砹?/p>

小朋友！

切莫把春光辜負了！

這是一首關(guān)于春天的詩。春天帶來的是希望，正值童年的蔣風用文字種植了希望。就這樣，蔣風在金華中學讀到了初一，日子雖清貧，但有書相伴。然而，1937年下半年，日軍的轟炸打破了短暫的安寧，學校被迫遷往鄉(xiāng)下。蔣風隨母親避難，來到了一個名為玲瓏巖的小山村。當時村里急需一名小學教師，母親為生計著想，未與蔣風商量便替他接下了這份工作。一夜之間，年僅13歲的蔣風從學生變?yōu)槔蠋?，擔起了教書育人的重任。盡管年少，肩上的責任讓他快速成長。半年后，他結(jié)束了這段特殊的教學經(jīng)歷，隨家人返回金華。之后，蔣風開始為《東南日報》副刊和《浙江日報》撰稿。

在戰(zhàn)亂中，蔣風顛沛流離，但對美、愛與和平的執(zhí)著追求，令他心中永存一盞希望的明燈。1942年，蔣風得知東南聯(lián)大將在福建建陽組建的消息，心中立刻燃起求學的愿望。他與幾位志同道合的同學，從浙江常山出發(fā)，結(jié)伴踏上了旅途。為躲避日軍投下的炸彈，他們只能夜間趕路，白天休息。途中，蔣風的左腳意外受傷，露出了鮮血淋漓的腳骨，但他仍堅持跟在同伴身后，艱難地到達了目的地。蔣風先后考取東南聯(lián)大先修班、暨南大學文學院，最終在英士大學完成了學業(yè)。大學期間，蔣風和同學一起參加愛國運動，發(fā)動抗美反暴大游行，掀起遷校請愿活動，還建立了大江通訊社，從事革命宣傳工作。在大學讀書的這段日子痛苦而艱難，但蔣風永遠高高地昂著頭，拿著筆去與苦厄決斗。

大學畢業(yè)后，蔣風被聘為《申報》駐金華記者，兼任《浙中日報》采訪部主任。他深知肩上的重擔，無論何時都不敢懈怠。某日，他在《申報》上偶然瞥見一則驚心動魄的消息：三個孩子讀了劍俠神怪的連環(huán)畫后，相約求仙學道，最終誤入歧途，跳崖而死。由于缺乏正確的引導，三個鮮活的小生命就此消逝。這則消息令蔣風震撼不已，深感關(guān)愛兒童責任重大。這一事件如同一記警鐘，激發(fā)了他為兒童創(chuàng)作健康文學的決心。這不僅是他童年時期“愛的教育”的延續(xù)，更是兒童文學的根底，蘊含著他對生命、希望與愛的深切思考。

揚帆遠航

新中國成立后，我國一些師范院校的中文系與教育系逐漸開設(shè)兒童文學課程。然而，很多人還未認識到兒童文學的重要性，甚至把兒童文學視為“小兒科”。1956年被分配到浙江師范學院（浙江師范大學前身）任教后，蔣風毫不猶豫地踏上了為兒童文學正名的道路。在他心中，兒童文學并非無關(guān)緊要的“二等文學”，而是培育新人的“朝陽文學”。

蔣風意識到，要擴大中國兒童文學的影響力，就必須將其納入學科化的軌道，這也意味著要重建中國兒童文學的學科范式。由于沒有先例可循，這一過程注定困難重重。1959年6月，蔣風的《中國兒童文學講話》由江蘇文藝出版社出版。這部專著源自他在教授兒童文學課程時編寫的教案，概述了我國兒童文學的發(fā)展歷程。由于資料匱乏，該書僅6萬多字，但初步描繪了中國兒童文學史的框架。在當時的中國兒童文學界，它的問世如同一只報春的燕子。兒童文學作家魯兵贊譽道，此書不僅是我國兒童文學的史略，而且是整理和編寫我國兒童文學史的一個良好開端。

1978年，全國少兒讀物創(chuàng)作出版工作座談會在廬山召開。會議呼吁高等院校要開設(shè)兒童文學課，出版社要多出兒童文學精品。兒童文學從此逐漸得到了全社會的關(guān)注。1979年，茅盾發(fā)表《少兒文學的春天到來了！》一文，指出：“我覺得少兒文學的題材是廣大無限的，只要能解放思想、博覽廣搜，堅持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方針，我國少兒文學的新時代必將到來?！边@時候的蔣風已經(jīng)不再是當年那個寫作《春天來了》的11歲“小朋友”，但“切莫把春光辜負了”的熱情猶在。兒童文學的春天也真的來了！

那是中國兒童文學發(fā)展的一個“黃金時期”，蔣風的研究也迎來了新機遇。1978年，蔣風開始整理自己講授兒童文學課的教案，在文學史的基礎(chǔ)上增加了文學理論、文學批評等內(nèi)容，于1982年5月在湖南少年兒童出版社出版了《兒童文學概論》。此書回答了“為什么要”“是什么”“為什么人”以及“如何為”等兒童文學的根本問題，初步構(gòu)建了“文學性、兒童性、方向性”三位一體的中國特色兒童文學理論架構(gòu)。巧合的是，蔣風深度參與的北師大等五所高校集體編寫的同名《兒童文學概論》，也于同年同月由四川少年兒童出版社出版。前者是個人編撰的成果，后者則是集體智慧的結(jié)晶。蔣風的兒童文學研究以其理論的前瞻性、反思性，介入了我國兒童文學創(chuàng)作的大潮之中，為這一“人之初”的文學注入了理性的思考。

毋庸諱言，中國兒童文學曾走過一段迷惘的道路。如何走自己的路，建立我們自己的兒童文學理論體系，這是擺在蔣風面前的一道難題。在他看來，中國學者一方面要認真總結(jié)本土兒童文學創(chuàng)作實踐的歷史經(jīng)驗，另一方面也要借鑒國外兒童文學的理論資源。他始終認為，中國兒童文學理論研究需要在保持自身特色的同時走向世界。但走向世界并不是跟在西方人后面邯鄲學步，沿襲別人的老路，而要在確立中國兒童文學民族性的基礎(chǔ)上去擁抱世界。抱著這種學術(shù)的“野心”，蔣風大踏步走向了兒童文學研究這條“光榮的荊棘路”，研究成果如雨后春筍般不斷涌現(xiàn)。1986年，河北少年兒童出版社出版了蔣風主編的《中國現(xiàn)代兒童文學史》；1991年，河北少年兒童出版社又出版了他主編的《中國當代兒童文學史》。這兩本書是中國兒童文學史研究的奠基之作。2024年，根據(jù)這兩部兒童文學史修訂的《中國兒童文學史》入選國家社科基金中華學術(shù)外譯項目，將翻譯為英文向海外發(fā)行。漫長的60年，從《中國兒童文學講話》到《中國兒童文學史》，蔣風從未停下撰寫、修訂這部史稿的腳步。

在《走在光榮的荊棘路上——我和兒童文學》一文中，蔣風寫道：“任何一門學科的發(fā)展，都離不開中外交流，唯有通過交流，才能實現(xiàn)進步，才能獲得發(fā)展?！彼钪?，中國兒童文學應(yīng)該走上國際舞臺，并一直為此進行努力。正如詩人圣野所言：“蔣風先生始終致力于讓中國兒童文學走出去，他無疑是展開中外兒童文學交流的最熱心的開拓者和見證人。”為了更好地讓中國兒童文學融入世界，蔣風成了地地道道的“社會活動家”。1987年，他成為國際兒童文學學會首位中國籍會員，隨后又陸續(xù)擔任亞洲兒童文學研究會共同會長、世界華文文學學會名譽顧問及國際格林獎評委等多個國際學術(shù)組織的職務(wù)。作為亞洲兒童文學研究會共同會長，蔣風積極推動亞洲兒童文學的交流與合作。在他和另外兩位共同會長的倡導下，亞洲兒童文學大會每兩年舉辦一屆，中日韓等國家輪流主辦。到2024年為止，亞洲兒童文學大會已成功舉辦了16屆。

在蔣風等兒童文學先驅(qū)的努力下，中國兒童文學沒有成為世界兒童文學的“棄兒”，而是以獨特的精神風貌匯入世界兒童文學的主潮。它從中華文明的深厚土壤中汲取養(yǎng)分，逐漸形成了具有中國氣派和世界眼光的兒童文學體系。毫無疑問，中國兒童文學不僅為中國的孩子們提供了豐富的精神食糧，也為全球兒童文學的發(fā)展貢獻了來自東方的智慧與力量。置身于這一現(xiàn)場，我們分明看到了蔣風融匯古今、交通中西的胸懷，領(lǐng)略到“圣賢之血路，散殊于百家，求之愈堅，則得之愈真”的深刻與博大。

桃李滿園

為擴大兒童文學的影響力，蔣風憑著一股敢為天下先的勇氣，率先在全國招收兒童文學方向的碩士研究生。1979年，吳其南成為蔣風的第一個研究生，他也是中國第一個兒童文學方向的研究生。此后，王泉根、湯銳、方衛(wèi)平、湯素蘭、韓進等人先后成為蔣風的學生，他們至今活躍在兒童文學領(lǐng)域，浙江師范大學也因此贏得了“兒童文學人才培養(yǎng)的搖籃”的美譽。談到研究生培養(yǎng)，蔣風坦誠地說：“有的人怕啊，怕自己的學生超過自己，我就不怕。我欣慰的是，看到一代研究生比一代研究生進步，都在青出于藍勝于藍。這才是一個教育工作者應(yīng)當做的事情?！笔Y風以開放的心態(tài)和堅定的信念，培育了一代又一代學子，為兒童文學的發(fā)展積聚了大量人才。

在浙江師范大學榮休后，蔣風并未停下兒童文學研究的步伐。他創(chuàng)辦了《兒童文學信息報》，至今已經(jīng)堅持辦報三十年。這是一份傳播我國兒童文學信息的報紙，為深化兒童文學界的交流與合作作出了貢獻。同時，他還創(chuàng)辦了中國兒童文學研究中心，并別出心裁地以該中心的名義開辦非學歷兒童文學研究班，免費招生。只要是兒童文學愛好者，不限年齡、職業(yè)和學歷，都可以報名入學。年長蔣風兩歲的著名兒童文學作家孫毅也是這個研究班的學員，兩人的友誼延續(xù)了半個多世紀，在學界被傳為佳話。從1994年創(chuàng)辦至今，這所“沒有門檻、沒有地址、沒有名稱、沒有學歷”的“四無大學”已經(jīng)成為全國兒童文學愛好者的“夢工廠”。

蔣風把畢生精力和心血都投入兒童文學教學、研究和閱讀推廣上，不斷開枝散葉，桃李滿天下?？上驳氖?，他的不少研究生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中國兒童文學研究的中堅力量，而受他培養(yǎng)和幫助的許多兒童文學愛好者也都在各自的崗位上發(fā)光發(fā)熱。悠悠的風吹動了搖曳多姿的小草，眾多兒童文學愛好者，如作家湯湯、毛蘆蘆等人在他的引導下走上了兒童文學創(chuàng)作之路，大家都尊敬地稱他為兒童文學的“老父親”。

在蔣風等前輩學人的開創(chuàng)和引領(lǐng)下，我國兒童文學事業(yè)蒸蒸日上，從當年的丑小鴨逐漸成長為羽翼豐滿的白天鵝。盡管中國兒童文學研究仍然存在瓶頸，比如沒有獨立的學科歸屬，沒有一份權(quán)威的兒童文學理論研究雜志，從事兒童文學研究的人相對較少，然而，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fā)展。蔣風囑咐后學，要再加一把火，再出一身汗，讓中國兒童文學發(fā)出更大的光亮。

壯心不已

2011年，86歲的蔣風榮獲第13屆國際格林獎。創(chuàng)辦于1987年的國際格林獎，每兩年評選一次，與國際安徒生獎并稱為全球最具影響力的兒童文學獎項。蔣風成為中國首位國際格林獎得主。評委會認為，蔣風不僅是中國兒童文學理論研究領(lǐng)域的開創(chuàng)者與集大成者，更是一位富有前瞻精神的實踐者。他的創(chuàng)新舉措和卓越成就，不僅填補了該學科在中國的多項空白，還使中國兒童文學理論研究躋身世界前列。在頒獎儀式上，蔣風發(fā)表了題為《中國兒童文學的過去、現(xiàn)在和未來》的演講，他謙遜地表示：“這個獎不屬于我個人，而是屬于中國兒童文學理論工作者們共同的榮譽?！被匦：螅敛华q豫地捐出全額獎金，在浙江師范大學設(shè)立“蔣風兒童文學獎”，用以表彰在兒童文學學術(shù)研究與創(chuàng)作領(lǐng)域取得卓越成就的中國學者和作家。劉緒源、朱自強、韋葦、黑鶴、韓青辰、舒輝波等，都曾獲得過這個獎項。

2016年，蔣風申報的“《世界兒童文學事典》修訂本”獲批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點項目，此時他已經(jīng)91歲高齡。他說：“我不是想逞英雄，只想老有作為?！苯?jīng)過五年多的辛勤編撰、修訂與校對，300萬字篇幅的《世界兒童文學事典（修訂本）》終于在他不懈努力下完成了。2022年，蔣風在看到《光明日報》上征集“非洲研究系列叢書”的公告后，毅然決定撰寫《非洲兒童文學概貌》，以填補國內(nèi)這方面研究的空白。他的這一學術(shù)規(guī)劃得到了家人的支持，目前這項工作正在穩(wěn)步推進中。在學術(shù)研究的道路上，蔣風始終與時俱進、不改初心，生命不息、求索不止。

在散文集《未圓的夢》中，蔣風寫道：“有夢最美，因為有夢往往就有希望相隨?！笔Y風的同事梅新林教授說，先生喜歡做夢，也善于圓夢。大至宏偉理想，小至普通心愿，他都喜歡稱之為夢，然后執(zhí)著地圓夢。多年來，蔣風一直希望在中國建立一個兒童文學館。為了這個“未圓的夢”，他不僅奔走呼號，還捐出自己珍藏的萬冊藏書，以及數(shù)以萬計的剪報資料和往來信件。在多方努力下，兒童文學館將在浙江師范大學建成，它集文學性、兒童性與時代性為一體，以展示中國兒童文學和世界兒童文學的輝煌成就。

蔣風對學術(shù)的熱忱與責任感，始終貫穿在他的每一項工作中。他不求功名，不計得失，數(shù)十年如一日為兒童文學事業(yè)的發(fā)展默默耕耘。蔣風深深地愛著每一個孩子，一直致力于在孩子的心中播撒詩的種子。在金華，“蔣風書院”和“蔣風書屋”遍布各社區(qū)和圖書館。他先后在金師附小、環(huán)城小學、江濱小學等學校推廣兒童詩，舉辦“蔣風爺爺教你學寫詩”系列講座，與孩子們面對面交流，激發(fā)他們對詩歌的興趣。他已百歲，但擁有一顆不老的詩意童心。正是因為這顆真摯的心，讓他有勇氣與力量克服困難，為中國兒童文學的發(fā)展貢獻自己的力量。

百歲蔣風再次提出，和平是兒童文學的永恒主題。和平不僅是孩子們“歸來早”和“放紙鳶”的溫暖底色，也是他們“歌聲振林樾”和“疾走追黃蝶”的現(xiàn)實港灣。他始終堅信，兒童文學不僅是一種文學知識，而且更是傳播和平與愛的載體。

作家林世仁為蔣風寫了這樣一首詩：

一百歲的風

為什么讓世界都踮起了腳尖？

風沒有回答，只是微笑地繼續(xù)往前吹

由過去吹向未來

吹過江邊的楓樹

吹過荊棘的道路

一路吹響出童心的口哨

而被風拂過的世界

仿佛心中也誕生出一縷風

在兒童文學這條“光榮的荊棘路”上，蔣風用文字和行動開辟出一條光明的道路。這陣風輕輕吹拂，喚醒了無數(shù)沉睡的心靈。在他溫柔的目光中，希望的種子綻放出花朵，小草也悄悄在陽光下探出頭來。他正在傾聽花與草的理想之歌，歌中有自由、成長、堅守與愛。

（作者：吳翔宇，系浙江師范大學教授；安爽，系浙江師范大學博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