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臨之：從江澤之濱到中西亞的心靈歷程 ——《伊斯法罕飛毯》創(chuàng)作談
2019年春天，我去了中亞。去前，我就對那片陌生的土地充滿興趣，有兩個原因：一為所學之故，中亞一系列的疆域與宗教變遷，頗值得關注和研究；二為中亞二十世紀曾經(jīng)隸屬蘇聯(lián)，我一直醉心于俄國文學，青少年時期看過《青年近衛(wèi)軍》《靜靜的頓河》和葉賽寧的詩歌，稍大點，讀過《罪與罰》《日瓦戈醫(yī)生》《癌癥樓》等著名小說和阿赫瑪托娃等人的詩歌。因此，我是抱著學習的態(tài)度前去中亞的。我去了吉爾吉斯斯坦，剛下飛機時，就讓中亞的異域風情吸引了，天山以西的高原呈現(xiàn)出與國內不一樣的自然風光，這讓我暗下決心，打算好好了解一番中西亞，后來，我相繼去了哈薩克斯坦、烏茲別克斯坦等國，為數(shù)眾多的高原城市中，我對比什凱克和奧什印象深刻，如今，比什凱克仍然保留有大量蘇聯(lián)時期的建筑和雕塑，這些過去時代的作品靜靜地出現(xiàn)在一片清新的柳青中，好像在敘說著歷史，靜待各地人們到來，而南方的奧什是一座宗教氣氛非常濃厚的城市，整座城市歷史就是一部宗教史、東西方商貿與文化交流史。通過近兩年半的觀察和生活，我在這里結識了不少當?shù)嘏笥?，漸漸發(fā)現(xiàn)了中西亞的與眾不同的故事，這片高原偏僻、夢幻而復雜，有著特殊而豐富的多樣色彩，它既不同于國內，也不同于歐美國家。
中篇小說《伊斯法罕飛毯》是我異域系列小說的開篇，這篇小說完成于2020年10月，有了前面的鋪墊，寫前也做了不少功課，因此寫作很快。小說帶有自傳色彩，至少有精神自傳的性質，小說主人公來自于江澤之濱w城，曾是大學里年輕的音樂專業(yè)副教授，經(jīng)歷了婚姻和事業(yè)的變故后，他遠走高飛，選擇來到人跡罕至的中亞腹地，做為人生的新起點，但是天使往往折翅，在神奇的異域，他又遭受了一系列變故，有些故事匪夷所思，令人恐懼，讓人不解，但它們真實發(fā)生著。至于小說的形式，我還是借鑒了俄國傳統(tǒng)文學里的復調小說，主人公在w城和高原之間穿梭、轉換，他在殘酷現(xiàn)實中受傷，只能躲藏在神秘的神話后面，但愿能夠飛翔，他選擇了放逐，選擇了隱身，所有的一切，無論是w城的悲傷，還是異域的遭遇，都在敘說一個知識分子的靈魂。如今，這個靈魂仍然停留在高原，可能永遠在那片神秘之境馳騁，寫完這篇小說后，我心情沉重，卻也為之舒了口氣，冥思道，捕捉到了這一個人的靈魂，大概就捕捉到了所有人不屈的心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