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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作家協(xié)會主管

曹暢洲:人生的“取證”
來源:《長城》 | 曹暢洲  2022年02月09日09:26

大約是兩年前的某天晚上,母親告訴我,她同事的小區(qū)里出了一個逃犯,小區(qū)各大門口都停滿了警車,連夜搜捕。母親沒有多說其時那位同事的心情如何,是否有所恐懼,還是僅僅是好奇。但經過她的轉述聽到這個事件時,我無疑感到了一層神秘和傳奇色彩。幾個月后,它被寫進了這篇小說。

創(chuàng)作之前,我琢磨了很久,為什么這個故事框架會使我如此著迷,并試圖讓這個答案滲透于小說的各個角落,成為統(tǒng)攝全文的調性。我想,也許是一種“不確定性”。用現在的網絡句式來說,就是:“好像存在,但又沒有完全存在?!碧臃冈谶@個小區(qū)的封閉環(huán)境中,正如薛定諤的貓一般,在結果揭曉之前,既可能再度犯案,也可能就地伏法,隨時都會出現,也隨時可能死去。難道不是人生的一個絕好縮影嗎?它一下子讓我想到了胡塞爾的“懸置”理論、海德格爾的存在主義哲學、以及《金剛經》中的“非法非非法”等一系列思想。于是,作為逃犯鏡像的張有生便應運而生了。在一個不確定的、變動不居的、存毀皆在一瞬的生存處境中,人生的“取證”就顯得尤為重要(盡管或許也是徒勞)。這便是我創(chuàng)作這篇小說的基本出發(fā)點。至于最終落地到文本上,是否成功地展現了這個創(chuàng)作意圖,就由讀者們評定了。

在創(chuàng)作這篇小說的過程中,我還時常想到畢飛宇的短篇小說《五月九日和十日》。它對我的創(chuàng)作,無論是語言還是某些主題的聯想,都產生了巨大的影響。盡管已努力避免模仿,大約還是東施效顰了。

二零二一年 十二月二十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