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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作家協(xié)會主管

壟耘:《鏈子嘴》創(chuàng)作感言
來源:《當代》 | 壟耘  2023年12月12日16:10

小時候,與學(xué)語一起成長的那段時間,特別羨慕那些“鏈子嘴”,他們的肚子里似乎填滿了永遠說不完的話語,見到人,逢到事,一嘟嚕一連串的語言就會跟上來,好像根本不需要思考,不需要皺眉頭,不需要打腹稿,就像高山流水,就像天上下雨,刷啦啦就倒了出來。還幽默,還詼諧,還押韻,真是語言天才。

我是一個敏感于語言的人,曾經(jīng)很狂熱地閱讀過西方語言哲學(xué)、中國文化語言學(xué)的一些文章,碩士畢業(yè)的論文也是“中國新時期小說語言句型分析”。平時讀小說,先品語言,語言好就順著讀,語言有磕磣就擱置一邊。似乎成為了一種閱讀障礙,也曾努力克服,但心力抵抗強過眼力掙扎,還依舊是自由閱讀。

再后來進入文學(xué)創(chuàng)作時,就特別關(guān)注語言的塑造,以致往往會在敘述最緊要的時刻“卡殼”,也想跳躍過去,等待閑了時再推敲,但情感上總是邁不過這個坎,就死死地停在原地不得繼續(xù)。這時,就又眼前再次跳出那些“鏈子嘴”,羨慕的神情抑止不住,就想,若能有那些“捷才”的本領(lǐng),就不會“卡”在這個地方自己和自己慪氣。也就在這一瞬間滑過一個“靈感”,這不就是小說素材嗎?對呀,于是放下那個卡殼的東西,開始“鏈子嘴”的創(chuàng)作。就沿著那些記憶的“鏈子嘴”說下的片段,貼著那個有一張快嘴也有一副熱心腸的人物一口氣寫出來,感覺很暢意。再過一段重讀修改,又有些懷疑,這叫小說嗎?再再一段過后拿起,又感覺這才是真正的小說。于是不敢耽擱,趕緊寄出,生怕自己再懷疑自己。好在遇到了《當代》雜志,很快回了言,小說留用。一顆懸在半空的心落地了。

感謝《當代》編輯部。